文/失落的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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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说上次学生群殴事件是内战的话,那么这次流血冲突就是正义的御辱之战。
新学期开始了,再次回到学校时,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。
大头晃着尿壶大的脑袋到处瞅着,一边瞅一边自言自语,“不会吧,搞错了吧,难道回到了五百年前?”
 
眼前的一切确实让每一个人惊奇,全校处在一个彻底翻新的阶段,到处是施工工地,上百个挥舞着铁器的民工遍布学校每个角落,道路被挖的坑坑洼洼,漫天尘土飞扬,巨大的机器轰鸣声强奸着每个人的耳朵,可恶的是,那些民工们像吃了兴奋剂似的,昼夜施工。吵的人无法安睡。有人找途径去交涉,结果,声音依旧,施工工地多了一个横幅:施工期间多有不便,请谅解。
 
晚上睡不好觉,白天头晕呼呼的到教室上课,上课时也是一片施工的噪声。这下好了,课也是每天上半节课,那些有女朋友的就爽了,没有女朋友而精力过剩的那些人,运动场地也被施工占了,只能依靠毛片和卫生纸度日了。
 
实际上,之前对民工,没有多少概念。学校改造施工以来,学生宿舍区的澡堂也拆了,学生们只好走很远的路去学校南区澡堂洗澡。主干道路已是乱七八糟,只好走西边的一条小路。小路边上就是一个工地的民工窝棚。有次,我和木瓜回宿舍,前面走着两个刚洗过澡的女生,端着盆子,一路上说笑着往回走,几个民工就蹲在路边上。一群民工指指戳戳,由于是四川话,听不懂,但从他们淫荡的笑声中,一听就不是什么好鸟,两个女生赶忙跑开了。
 
看得我是义愤填膺,当时不知道哪里来的正义感,真想冲上去放翻几个。后来,一盘算,妈的,搞不好被别人一个就把自己给放翻了,民工天天干活,壮实着呢。我忍住了,没想到,我和木瓜走过的时候,几个家伙不知道在说什么,仿佛在取笑我们,我本来就一肚子火,“龟儿子,瞎鸡巴笑爪子?”
 
那群民工有个不知道回了句什么,一群人狂笑,我估计是在骂我们。
  我们没有理会,我告诉木瓜,我感觉这群民工看女孩子的眼光,仿佛想强奸她们似的。
 
唉。还真让我这乌鸦嘴给说中了。两个星期后,就是在这条路上,一个外语系女孩子单独洗澡回来,路过这里,被一群禽兽给轮奸了。女孩自杀未遂,离校出走了。
 
消息传开了,激起了广大师生的愤慨。
 
鉴于上次的经历,大头一举成名,我只是充当了一个在黑暗中踹踹别人光屁股的配角,很是遗憾,郁闷了很久。这一次,说啥也不能放过这扬名立万的大好时机,然而造化弄人,出师未捷身先死!

   由于学校尘土太大,我只不过两周没有洗头,被误当作民工了。我气势汹涌的从楼上直奔下来,摞起袖子,准备大干一场时,就被后面冲出来的小师弟给头上抡了一棒。我血流满面的转过头,面目狰狞的冲着他就吼,“我操你大爷,你有病啊?”小师弟一下子就怔住了。
 
真是衰到家,这还没出师呢,就到医院里面休息去了。打我的小师弟在医院跑前跑后陪不是。
 
晚上,大头拎着两个苹果一包瓜子假惺惺的来看我了,一进屋子就汇报了战况,“哎呀,别提了。一开始还行,我们逮着几个,抡的爽呢。后来,这伙民工回去了,我们就再没抡了。”
 
“怎么不抡了呢?乘胜追击呀。”
 
“追个鸟呀,那帮畜生回去拿家伙去了,我靠,工地上随便捡跟钢筋都让咱们吃不消。”
 
“后来呢?”
 
“后来我们一看武斗不行,改文斗了?”
  “文斗?”
 
“两边对立着开骂!你瞧咱那师弟们骂的也忒文明了。”
“民工骂啥呀?”
 
“操,现场又没有翻译,谁能听懂四川话呀?”大头吃完一个苹果,又看了看我的伤。“谁打的,抓住了没有?”
 
“不用了,已经自首了。”我回头看了看泪痕依稀的小师弟。


  后来,关于强奸女学生一案,公安机关介入,抓走了几个肇事民工,再后来听说没有证据,又给放了。
 
不过,我在医院的病床上,也没闲着,我起草了一封给校长的信。那时候,我在学校也算是小有名气了,通过党委宣传部,这封信还真的到了校长手里,校长竟然到医院来看望了我,还跟我握了手,给我激动了好几天。不过,我一直怀疑自己的脑子被敲坏了,不然怎么会在给校长的信中建议更换一些有大学文凭的民工。
 
不知道后来的施工队是不是真换成了有大学文凭的,反正校园安静多了。